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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陳迪暉 2011-12-08 22:27:21, 回應(4), 人氣(1278)

一、     性別(Sex) VS 性別(Gender)

1、何謂性別(Sex)?性別(Sex)是與生俱來的,表現在生理特徵與第二性徵上,用句通俗的話來說稱之為「男性」與「女性」。

2、何謂性別(Gender)?性別(Gender)並非與生俱來,而是「性別角色社會化」的結果,是社會文化建構下的結果,用句通俗的話來說稱之為「男人」與「女人」,是社會期望下的「應當」具有的行為模式或價值觀。

3、性別(Sex)≠性別(Gender)時就產生了認同問題,也就是大家耳熟能詳「變性慾」,因此變性慾者並非厭惡自己的性別(Sex),而是厭惡社會文化對他()所期待的性別(Gender)角色。因此當進行變性(Sex)手術後,性別(Sex)(Gender)間的衝突就能化解。

4、測量自己的性別(Sex)認同:不會有人不知道。

5、測是自己的性別(Gender)認同:您覺得「男人」應該怎麼樣?您覺得「女人」應該怎麼樣?

 

二、     性心理健康與不健康

1、評量一個人性心理健康與否應從性別(Gender)的認同來看待,當性別(Sex)與性別(Gender)的認同一致時,稱之為健康;反之(與社會的期望斷裂時)不健康

2、由上述得知,既然對性別(Gender)的認同來自於性別角色社會化與社會文化建構,因此性心理健康與否是一種「相對性」的概念而非絕對性概念,會隨著歷史、社會與文化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判準(如南島語系的一些原住民)

 

三、     以性別(Sex)或性別(Gender)來進行「兩性」交往?

1、性別(Sex)面向的兩性交往表現在生理功能上,對兩性的正常相處是較無問題的,除非「性功能障礙」。

2、性別(Gender)面向的兩性交往表現在心理期待與互動的行為模式上。

3、兩性交往過程中的大部份時間是建立在性別(Gender)基礎上,這使得兩性之間能培養互動的默契,且不加思索的去行動(天經地義且視為理所當然的),但過度的性別(Gender)也害慘了兩性交往的進行。

 

四、     女性在兩性交往時完全內化性別(Gender)角色時的危機

1、完全沒有主見,為避免展現出給人覺得「強勢」的「負面印象」。例如「你決定就好了」→小心雞腿飯。

2、完全依賴對方,認為女人依賴男人是天經地義的,為展現出「小鳥依人」的可人模樣,進而喪失獨立性與個人生活空間,女性在交往過程中到最後變成「習慣性依賴」,即使發現兩人不適合在一起也無法離開他。男人若要訓綀女人的獨立性,小心→我們各親各的。

3、當發生爭執時以哭來解決問題,認為這是女人可以有的「天生」特權,希望取得男人的同情以化解紛爭,但通常這種舉動使男人覺得女人是「情緒化的」且無法溝通,此時男人選擇逃離現場使問題無法有效解決。

4、為婚後家庭分工不平等種下伏筆(爸爸在客廳看報紙,媽媽在廚房做早餐,我的家庭真「甜蜜」)

5、社會所期待的「貞操」觀念,造成兩性交往的不平等。

6、只「受」無「施」的態度造成弱勢地位,欲分手時造成「情債」。

 

五、     男性在兩性交往時完全內化性別(Gender)角色時的危機

1、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壓抑情緒,最後只有把情緒發洩在另一半上,造成女性的傷害。

2、「你為何什麼事情都會和朋友說但就是不肯跟我說?」,由於男人內化了社會所期待的面子與尊嚴形象,在外受委曲後不肯傾吐的對象一定是他最在乎的人,因為男人總是希望他是可以被另一半所信賴的。男人因為在乎她而保留,女人卻認為男人對她保留是自己不被重視。

3、當女性的經濟地位優於他時,會以其他傷害女性的方式來進行「補償作用」的心理防衛機制,例如語言或身體暴力,以滿足男性的支配欲望。

4、暴力問題。體格壯碩的勞工階級或高知識分子會打老婆?男人認同社會文化的性別(Gender)期望通常會害死女性。

5、只「施」無「受」的態度造成以「成本」評估交往的價值(是否回收)與成敗,女性被「物化」。

6、不互相溝通的權威性格做事方式,讓男性總認為自己是為另一半著想,是為另一半好,但女性卻認為不被尊重。

六、     兩性以性別(Gender)為基礎的交往好嗎?

1、看似「陰陽調和」實為不平等。

2、每一位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位偉大的妻子?

3、朋友關係造成兩性交往相處的障礙(桃園三結義般的忠肝義膽VS三姑六婆)

4、社會的性別角色期待造成交往到「某一固定」時間時就會危機,許多人在這個階段分手,可惜啊!(你不再像以前那樣愛我了VS妳疑心病太重了太會無理取鬧了吧!)

5、同性戀(同性戀已從DSM-(精神疾病診斷手冊-Ⅲ刪除,不再被視為異常行為)複製了性別(Gender),造成同性戀的本質=異性戀,因此同性戀者在交往過程中所產生的問題與兩性交往類似。

6、男性的「把到了」VS女性的「我接受你的愛」,造成兩性在相處態度上的衝突。

 

七、     健康心理的交往

1、性別(Gender)認同的存在是需要的,否則兩性除了生理特徵(Sex)有差異外,就不存在著兩性差異。

2、雖然性別(Sex)=性別(Gender)認同是被社會視為健康的,但在兩性交往過程中過度極端的性別(Gender)認同卻會造成許多問題,這就變成不健康的心理。

3、兩性如果都能把因「自己性別(Gender)而視為理所當然的行為或想法」不再視為理所當然,多一些反省,兩性交往將能減少更多障礙。

4、不再以性別(Gender)作為交往過程中犯錯的藉口(男人在外應酬逢場作戲沒什麼大不了)

5、以平等的方式相對待,不向對方做出太多的性別(Gender)期望而造成雙方的壓力。

6、發揮同理心,也就是將心比心、設身處地,也就是以對方的立場、處境去了解對方的感受、想法以及做法。

7、尊重對方(但不是相敬如「冰」),尊重對方的差異性與良好溝通,不要有「生命共同體」或「同命鴛鴦」的想法或以之當成是否愛我的判準。

8、關心對方,但絕非控制對方、操縱對方或佔有對方的不留給對方私人空間。

 

八、     我戀愛了嗎?如何判斷喜歡(Like)與愛(Love)

1、Robert Sternberg的三特徵愛情理論:

 

激情(空洞的愛情)

 


 

                       

        親密(朋友式的愛情)                承諾(柏拉圖式的愛情)

 

2、當激情、親密與承諾三者兼具時,恭禧您已墮入愛河了(Fall in Love)

 

 

 

在我心中有一片森木

只有我愛的人才能走進

每一棵樹都象徵

我對她的深情

青翠茂密

永遠堅定

 

謹以此短詩與各位同學分享,祝福大家!

 

by 陳迪暉 2020-02-13 12:35:09, 回應(0), 人氣(388)
by 陳迪暉 2020-02-13 12:33:50, 回應(0), 人氣(376)
by 陳迪暉 2011-12-08 23:45:27, 回應(0), 人氣(388)

個人的認同除了早年的以父母為對象外,還有那些客體來源?

個人是群體中的一份子,個人依其所屬的不同群體,如種族、階級的群體認同來產生個人的自我認同。

 

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個人早年的從父母親而來的認同會消失嗎?

Prodigy甚至為了群體的理念而放棄自身的自我理念,把群體理念融入己身,但並不是全然如此,有些群體的prodigy仍然保留了早年的自戀傾向。

群體的libidinal結構使得egoego ideal的結合成為可能,透過認同及把對象置入ego ideal之中。群體的存在,使得人們原始的自戀轉變成對外部世界的探索及知覺。外部世界刺激影響著我們,也改變了個人的ego

 

既然無消失,是否兩者間會有衝突存在?個人如何處置?

我們的心智一部份進入了一致的ego,另一部份進入被壓抑的潛意識中,使我們無法觸及,是抗拒的,變成我們愉悅的來源。

Ego idealego區分出來並非長期也非臨時的,但ego ideal包含了所有ego必須順從的總合,原因在於ideal的取消必須順從ego,也可能對抗自身。

 

處置不當又會產生什麼結果?這種結果如何解釋?

egoego ideal一致時就會產生喜悅勝利的感覺,因egoego間常表現出緊張關係。例如一些有人常有自發性的情緒振動,但我們不能以機械式的憂鬱症或躁鬱症來解釋,所以我們可以用他們的ego ideal也許暫時被分解進入他們的ego,在他們先前嚴格規則的情境之後。

所以憂鬱症在於人們兩種ego間的衝突,衝突因在於那個過份嚴格的ego,憂鬱症發生在人們失去一個愛的對象,如死亡或情境因素,必須從被我們所愛的對象中把libido收回,而被ego ideal所遣責。

 

Egoego ideal間何者較強勢?

Ego定時把反抗ego ideal的因素形成憂鬱症,ego ideal在兩者關係中扮演嚴格的角色。ego的功能會在部份的ideal中被中止。特別是一個被拒絕的對象間產生認同時。

 

既然ego ideal較強勢,它是不是群體刻意製造出來的?

一個人可能會認同一個群體的ideal,把群體的ideal當成是自身的ego ideal,與原先的ego區分開來,由於每個不同的人認同一個ideal,使該群人經由ego ideal形成整合,甚至把群體領導者的ideal當成是認同來源,例如在軍隊;而在教會中,教徒經由對基督的愛的這個ideal的共同認同而形成集體的ego ideal,也和個人原先的ego不一樣,教會本身也需要有這麼一個ideal使社群形成,由此可知,ego ideal不同於ego是人工創造出來的,卻常和自然的ego衝突。

 

人們之所以會認同群體的ego ideal,是否必須以個人的伊底帕斯情結本能為基礎?

人們在認同一個群體的ideal當成自己的ego ideal其實是接照成長過程不斷轉化的,和性本能有關,從最原始的把父親或母親當成totem般、神話般的英雄認同人物以至後來對不同群體領導者的認同,但對父親或母親的英雄神話認同仍是對群領袖認同的原型,是一種性本能因被抑制後,改而尋求可被接受的群體認同。

群體連帶起於伊底帕斯情結的原始性本能是不被允許的,被壓抑的,被父親禁制的,所以人們必須轉移他們愛戀的對象,來發洩他們的性的libido,透過昇華或其他機制來轉移,重新去認同一個可被允許的對象及目的,去創造一個長久的連結,但隨著個人性滿足能量衰退後,又要重新尋找對象或群體認同。

 

如果伊底帕斯情結是認同ego ideal的基礎,那麼它是否有助於群體整合?

事實上,真正的性愛關係、性趨力對於群體認同整合是較不利的,因為ego超越了ego ideal,群體間或群體內的異性愛破壞了群體內的和諧,愛的競爭複製了伊底帕斯情結的緊張對立關係,例如天主教會和軍隊。異性愛關係也破壞了不同群體間界限、認同的模糊,例如異族通婚破壞了原本的種族、社會階級區隔及認同。

 

如果是不利群體且不被允許的,個人如何處理?處理失敗又會如何?

(being love)是人們在性動力受禁止後,把對自己的愛慾讓出一部分給另一對象;所以催眠是在人的原始性慾受禁制後,引導他們把目標放入客體後的ego ideal,而groupego ideal取代了個人的ego,使個人和他人產生認同及相同關係。

群體的形成來自人們性的libido,而對原始性慾的禁制也造成了egoego ideal的分離,精神病的形成就在於性慾被ego接受與從潛意識中被壓抑的精神間的衝突與對抗,以及egoego ideal間的衝突。

 

除了ego ideal促成群體形成外,是否有其他因素?

個體在群體之中,會被群體情緒所感染,類似催眠作用,人進入群體會被暗示而感染。

由於group mind的特徵,個人在其中會變成:

(1)衝動

(2)善變

(3)智能降低

(4)無法忍受慾望的延宕

(5)無所不能的感覺,個人在群體之中會覺得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6)批判能力喪失,只能用聯想的影像思考,而非logic

(7)對一個理想義無反顧,變成是個人所追求的

LE BON認為群體中的領袖有一種prestige power,對其團體成員像在催眠,使成員批判能力喪失,用Freud的話來講,就是一種regression

 

群體心智的形成,群體的領袖能控制全部嗎?

群體心智可能有創造力,不一定是個人才有創造力,這種群體的發明,個人是很難抗拒的,例如傳統歌謠、傳說。

 

人一旦進入具有暗示性的群體,個人批判力真的完全不存在了嗎?

暗示感受性是人的nature,但人也會抗拒暗示,也是一種nature

 

群體形成的原因,Freud的主要解釋為何?

一個人會和群體結合在一起,Freud認為可以用lovelibido來解釋,群體都有一種力量、目的把他結合在一起,有一種「aim」。

群眾中的催眠師是一個群體之中會有一個leader

人們進入群體,與之形成一團和氣的關係,就是「愛」的原故。

Freud認為group mind是一種illusion,當遇到恐慌時正需要時卻無法發生作用,所以與其說是group mind,不如說是ego ideal

長久的關係會有一種沉澱物:「恨」,是一種矛盾的關係,和libido有關,是透過伊底帕斯情結的運作。

Equal:在群體中紀念一個leader,在群體中推出一個leader來代替父親,而以同志、兄弟相稱,使其產生equal

認同可分為整體性及部份性,轉化成code後,在ego中樹立一個形象,認同會transformation植入自己的一部份,人會對自己轉換範圍之巨大而驚異,可能性超越自己的想像。

Ego會分成二部份:egoego ideal,兩者會衝突,人會想往ego ideal(迫切地希望成為)發展,但要先有introjection,後來變成superego這個字眼。

有一愛會使ego被貧化或富化,付出會貧化;一直認同放入ego中會富化。

 

基督教群體會何非常注重社會公義?

因為social justice是基督教群體的ego ideal被冒犯。

 

群體對精神分析的意義為何?與個人的精神分析有何關聯?

Freud要談的常常是隱藏的結構的問題,如親屬結構,也是在告知禁忌的成份,是一種幫助排斥。精神分析擅長於找出隱藏的結構常常是研究最有用的成份。

Freud駁斥人的群體性,他用神的宗教以及只有特定的一個人才能安撫為理由,人不是群聚,而是部落聚,如此就能解釋自己提出來的理由。

事實上individual心理學是錯誤的,而是group心理學,是一種關於group memberleader結合在一起所形成的新的group psychology,是一種精神分析的圖像,leader施放給memberpower性質很奇特。

ego idealego一致時就會有凱旋勝利的感覺,是躁的表現;如果不一致,就會產生憂鬱的感覺。ego idealego一致就是一種文明狀態所必須的。

最後Freud認為實際上個人心理學就是社會心理學,所有個體經驗都是社會性的。

 

因為群體可能使個人的egoego ideal的衝突而產生問題,精神分析師如何解決?

精神分析並不是告知病患病情,而是醫病間相互合作,拼湊出一個新的圖像,提供解讀與了解抗拒原始源出的可能性。

例如採用負面來描繪母親以及如何打破母親的神話,這兩種轉折已經在歐美發生,女性主義者常以小孩幻想的觀點來重構母親,在女性主義觀點中,所謂個人就是政治,批評把母職理想化。

在批評破壞性母親時,必須假定不破壞的母親為何。方法有二:一是把破壞性的東西給除掉;二是想像中的理想類型。好的母親不是無微不至的照料,而是「差不多」,有時不順從你的心意,給你適當的挫折,讓我們學習生活的方法。

 

FreudChodorow間的關係為何?

精神分析師透過Freud的理論把幼兒的經驗描述出來,沒有辦法直接了解幼兒的內容,只能藉由觀察其他事物來描繪,嬰兒要發展和父母親的關係,進行對象關聯,必須在preoedipus來進行研究。

 

母親和小孩如何重修舊好?

含有高度妥協成份,各讓一步,而非原諒寬恕。

 

Kohutself psychologyFreudego psychology有何不同?

self中就包含了object,沒有另外的一個object,一個object要成為object就必須先內化,所有object先有過程成為自身的一部份,也就是self-object,成為自身的一部份,是one with object而非過去觀念中的one against object

 

不同文化形象背景下,造成不同的精神分析脈胳與方法?是否意謂環境、文化決定論?那Freud的精神分析假設是否具有普遍性?例如西方哲學的「有」與印度或中國的「空」。

精神分析是語言的,語言和文化無法分開,所以在思考這個問題時,必須用文化去想像,沒有文化這個根基的話,可能無法解釋,況且文化決定論也不一定錯誤。在談「有」和「空」的問題時,因太過於涵蓋廣泛,不一定和人的生活產生關係。

 

為何精神分析在美國風行而日本否?而台灣也是。

精神分析和基督教傳統是共謀的傳承,和文化之流有關,不同文化,對於相同技術則不能接受。例如權威在不同文化中也有不同,所以精神分析也有不同。

 

而精神分析的治療是否也會不同?

例如在印度,精神分析不一定是醫病關係,而是宗師關係,藉由互動而產生了精神分析的過程。

精神分析對不同國家有不同意義,良心結構對不同國家,例如威權國家和非威權國家,國家不同的文化背景、歷史發展有關。

 

精神分析在台灣是否可能?

若以台灣的宗教來找神話和西方對照,可能是一個線索,例如從佛教中佛光山、法鼓山的男性領導代表父親及慈濟的女性領導代表母親;媽祖(母親)及恩主公(父親),是以一個地域的信仰傳統來檢視精神分析的工作。

例如在Freud的抗拒是醫病間會面時會呈現抗拒,但在台灣,抗拒更嚴重,表現在病患抗拒走進醫者的脈胳中。

 

Sexgender,精神分析在此處的貢獻為何?

精神分析為性別過程的社會建構提供了一個過程的說明,其中伊底帕斯情結為轉轍器,性別象徵系統的起點和最原始的生理有關,由此出發發展成社會建構,例如由陰莖→陽具權力。

 

在精神分析的用法中,何謂偉大?

最基本的經驗就是父親的概念,其他的都是文明發展的延伸與產物。

因為兩性的角色不可替代性,所以必須結婚來互補,並對兩性特質、工作產生理所當然的偉大意像。

 

既然偉大來自於男性的父親意像,男性的概念是否穩定的?

會性別錯亂,在不同context中會有不同意義,例如車子對男人來說是陰柔的情婦,脫離這個context,又變成陽剛、能動性的車子。

 

從「性與感情必須結合」的觀點來解釋性交易受禁制是否行得通?

對從娼的心理學式解釋通常都是失敗的。

感情和性的結合與否是浪漫主義式的想法,用此基礎去解釋性行業已經遇到瓶頸,因為服務業的感情與服務也是分離的。

 

既然行不通,如何解釋性交易活動仍然存在?

Freud認為男人對妻子會有母親到妻子的感覺,會有亂倫禁忌的感覺,所以必須到外尋找妓女;而在賣淫部份,Goldman認為用社會條件來解釋較適合,對男女的買、賣淫的解釋法是不對等的,Goldman認為對女性賣淫的解釋不能再停留在Freud上。

 

Charisma和慾望間的關係如何?

誰能提供不尋常慾望的滿足,他就有可能成為charisma

 

為何剽竊過程中有選擇、目的、防衛,又稱無意識的?

無意識剽竊中的抗拒、防衛的策略性部份不是意識所能控制,只有角色分化是功能的,動力則橫跨意識與無意識之間。

 

剽竊和平行過程有沒有可能發生在集體性的一致?

這必須和人的獨特性和普遍性的爭論相關聯,一個強調普同性傳統的社會和強調個人性的社會傳統會有不同的結果。

 

FreudBion對群體形成的解釋有何不同?

所謂群體最原始的意義是為了對抗自然的威脅,但後來變成是為了對抗人為或心理的威脅。為了對抗心理威脅,群體的人數會一直不斷膨脹–FreudBion將群體分成工作群體與對抗焦慮的信仰團體。

 

精神分析方法的基本原則為何?

精神分析的方法,尋找變裝的背後。

本能用投射去尋找敵人,把object重新找回來,這是一個治療策略。

精神分析的細節看似和結構無關,但事實上可以從結構(政治、社會)來推論所表現出來的症狀細節。

 

從精神分析來看國家的解釋和其他傳統解釋有何不同?

如果沒有illusion存在,人們就不知道reality是什麼,沒有illusion,就不可能對不可知的事情有進一步的動作。

政治具高度想像性的東西,好像和自己有很密切的關係,一旦政治完全變成客體,就會變成政治冷漠,對政治無想像,就會變成政治的基本教義派。

國家的感覺是建立在透過他國和自己的對照,藉由自己的enjoyment和把他國當成對自己enjoyment的盜取來認同自己,是一種想像的過程。

by 陳迪暉 2011-12-08 23:43:39, 回應(0), 人氣(452)

精神分析的理論和技術是否可以融入社會學的研究中?

用精神分析的方式去瞭解後現代社會學的「微視」分子社會學,那鉅觀層次呢?精神分析是否無法被鉅視社會研究所採用?至今仍是我疑惑的地方。

 

Marcuse如何用Freud去看社會?又Marcuse所討論的文化是什麼?

Marcuse用「性解放」的概念為社會革命找到一條出路,可行嗎?可是還是無法解決心理學式的微觀限制,真的是如此嗎?

 

社會調查如何去瞭解到人的內心生活世界?

心理學式的社會調查若根據上述問題,仍是根據個人的微視層次,如何和「結構」扣合?

 

Marcuse認為文化會慢慢變成肯定文化或文化建制,所謂的生活文化在他看來已被肯定化,有計劃的。在現有文化中只有重複而無創造,引伸出反面、否定是否可能?

性解放是一個途徑,雖是微觀的,個人性的,但最後導致了鉅觀文化的轉變,所以由此討論看來精神分析仍可改變社會結構面向,因為心理分析企圖發現事件的原型及最終的製品;心理分析是探究每一學門的起點,探討最基本的東西。知道其關心的起點,可以延伸成許多不同的學問,但是起點並不是全面性,面面俱到。

而且為何說精神疾病是一種嚴重的「對事件的誤譯」,回憶的錯誤,用字去記錄事態,但無法完全代表,以為字是真的,最後「滑轉」到社會上的許多制度,所以討論的結論是最後心理分析也從微觀扣合到社會制度的鉅觀層次。

 

精神分析中的正反面隱含何種重要意義?

在無意識的世界中沒有所謂否定的,如果有也隱藏著肯定的。

夢常常可以抑制它的反面。

字詞的兩面並存,例如「不知死活」和一字兩義。

所以結論是精神分析可以被當成「對—反」的分析,從當事人最不相干、最不可想像的事件來看,就是變因了。

本我(id)、自我(ego)及超我(super-ego)間的關係以及和consciousunconscious間的關係為何?意義為何?如何運作發展呢?

判斷的主體是自我(ego),所謂惡、異於己者、外在的,對於人類的判斷都是相同的。

pleasurereality ego的工作在去判斷是否在那裡,當他要時就可以去接受它,不只是把要的接收進來,不要的排除在外而已。

從「judgment」去判斷「real」或「unreal」,透過肯定或否定的判斷過程,肯定者在肯定的潛意識思考中是一種「我和那種東西是一種統合」,是屬於「Eros」的世界;否定面是排斥,知識性的否定,破壞的本能世界。

人成長和外界接觸後,以自我快樂判準,pleasure-ego變成以外界判準為準的reality-ego

Super-egoego中的一部份,從生理學到心理學的理論間會有矛盾。

Ego是處理現實的動力,但當中也存在著unconscious,當某種慾望(desire)是不被允許的,就會把它轉化成大家可接受的,雖然idea轉變,但能量不變,所以ideaunstable的,能量會常常找到能量出來。

慾望是屬於「I」,但吊詭的是「I」又不能控制它,ego並不是concious的代名詞,而是一個「主體」,會和壓抑(repress)溶合在一起。

Conscious只是unconscious的一部份,egoid的表層上,如同胎盤附著在卵子上,the ego是借來的力量。

Word」並不是直接起作用,因此ego是起點也是一個終點,是他方,super-

ego也是他方,ego常調節失敗,ego的來源是id,還保留很多unconscious的內容。ego是身體功能整合後的狀態,而非傳統觀念論脫離身體的心靈,而是從id而來,會朝向物質性來走,使egounconscious之間關係變得密切。

Id是生物能量本質集合體;ego是要滿足的手段,是接觸到reality的壓迫後的結果,最後才會產生organization中的organization,和reality無關的super-ego。最後發現idsuper-ego的功能結合在一起,如果說idpower,則super-ego是斷絕power,是id的否定面。

 

抗拒(resistance)及壓抑(repress)在精神分析中的重要性為何?

病人和醫者間會有抗拒現象,「抗拒」,從內部看不到的叫「壓抑」;從外部可見的是「抗拒」。

就精神分析的立場來說,「抗拒」是一件好事,和自身以往的common sense不同。

透過遺忘和重新記憶就可發現為何遺忘和為何想起,這可以用「被潛抑的」來解釋。既然是潛抑的,表現出來的行為會和潛抑內容間產生扭曲,醫療者如何整合判斷?這是一個我不了解的地方,但從下面討論得到解答。

道德和美學的判斷使得有些事情被壓抑,這是「immoral」,總稱為惡。所以人的心靈結構是一種文明或文化類型結構。真正最嚴重和禁止的事最後都和「sexality」相關。透過家庭生活,小孩會和家庭產生複雜結叢,為伊底帕斯情節。

壓抑和unconscious的關係是複雜的,unconscious經過特殊的運作會變成conscious

抗拒必須經分析過程才能去對抗解讀的問題。

 

除了抗拒與壓抑之外,心理分析還有那些外在行為可依循或判斷?

在夢中或失誤行為,語言在文化中的原則中和社會生活相關,例如宗教行為的設計是為了使「強迫性行為」得到緩衝。

 

每個人都有壓抑,所以個人潛意識中的壓抑如何排除,使人得到快樂?

「割捨」並非捨棄,而是引導到文明所接受的。如替代或昇華。文明世界中透過一特殊方式,使人得到滿足且為客觀世界所允許,這個場域是藝術,是一種代替的滿足,和本能的滿足不同,但每個人處理壓抑的能力不同,是否因此就是造成精神疾病的原因之一?我仍不了解。

 

何謂cathexis?和人的存在關係為何?

能量會流出,在經濟層面上,人所謂的需要,有幾個會被能量選擇觸及:(1)ideas(2)body(3)object。是心靈的運作,但具有非常高的物質性,是一種對人的理解,表露出來就是以物質表述。

 

Freud的精神分析來看,雖然複雜,但當中是否可歸納出一些基本原則和一些侷限?

(1)Dynamic unconscious

(2)可塑性,代替性。

(3)主動語態與被動語態可以被改變,以倒返過來的方式對現狀進行改變。

把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力量是一種「愛」的動力,最後每個人都提出一種情感釋放。

變裝不只變成反面,因知道容易被拆穿,所以有詭詐的方法退回一點正面方向,是一種妥協折衷;是一種詭詐的妥協。

由上述討論可知精神分析是一種方法,原則是拆發原貌,以解謎、解套的方式找回原點,但「找回」原點後來變成「重建、拼湊」原點。

「死亡」是一個重要的界線,尤其是在「正義」的判斷上,何謂真正的「善」?就心理分析來說是不知道的,最終的目標是不知道的,但強調人的狀態是動態的,能動的,至於如何動?心理分析則不予回答。

 

宗教為何是一種虛幻?就心理分析的面向來看為何?

宗教是一social institution,可以讓人滿足,但宗教所提供的滿足是虛幻的,所以它所提供的終極目標是藝術,置於各式各樣的文明設計中。

心理分析帶有高度的重建想像性,神話是一種戲劇的想像,但後來成為共通的想像,心理分析不過是現實生活的舞台、想像。

人會有錯覺,人無法避免不看錯,illusion不是假的,而是看錯的,和真實相關的,代表了人類的碎弱面。

所以由以上討論可知,宗教和藝術的關聯性,具有幻想與遊戲的性質。

 

把精神分析當成「詮釋學」是否合適?是否可用現象學來取代它?

精神分析是一個治療性技術,用「講話」來治療,既是詮釋學,是否用對了「字」是精神分析的貢獻。Freud認為用精神分析來分析抗拒是辛勤的,耐心的,而人們認為讀現象學是較快的,當中有一個understanding的差距,在詮釋學稱「

understanding」;精神分析學為「becoming conscious」,很多的energy須要我們去理解,所以詮釋學、現象學和精神分析間是不盡相同的。

 

精神分析師在做臨床精神分析時,真正達到分析及幫助病人的目的了嗎?

我們常常認為我們在做「act」的精神分析,但事實上有可能只是「acting out」,只是處理替換的東西而已。

嬰兒對母親的「love」,背後被Freud當成love的原型,這種愛慾關係在人的生命發展過程中會有不同的命運,有一小部份動力會通過完整的心理發展過程會接受現實原則,其他一大部份會在發展過程中留在沒有被意識處理的地方,甚至和意識相反的Ucs.

因此要注意病人會有stereotype的人性觀來套醫師,在套的過程中會愈來愈接近自己的模板。

抗拒有兩種力量拉扯,一方面是回到嬰兒狀態;另一方面是在reality上。當分析師抓住關鍵時,就可讓人去回憶,讓病人以充滿愛意及全心全意的依靠,可以幫助病人渡過難關,和love的關係接近但又不是「affectionate」。

透過「transference」,使得精神分析因透過抗拒而完成一點事情。經轉化會把抗拒呈現出來,把自己丟入問題中,這是精神分析的特點。

但需注意的是,參與觀察和精神分析並不同,參與觀察可能使客觀改變,而精神分析就在於表現「你如何扭曲?」,參與觀察會使人檢討是否會影響他人的倫理問題。

 

Unconscious既然是潛意識,又如何被知道?

Unconscious是防止你要去知道它,要知道它有一些基礎,它是一個心靈的領域,藏在潛意識中的內容是心理代表物(psychical representative),是不能被意識所涉及的,Freud反對「subconscious」這個字,unconscious是沒有意識,是當事人不知道的。

        Cs.(Pcs)     Pcs.:把意識藏起來,打開可找到

         Ucs.       Ucs.:打開也找不到

Unconscious會有衍生物,必須透過衍生物才能了解unconscious,衍生物如錯字,各式各樣的phantasiesCs.是一個可稱述的語言,把狀態轉為可稱說,名稱直接指涉東西。

 

清大情殺事件是否可以用精神分析的理論來解釋,是否具有完全的合法性?

小孩在記憶大人世界的字眼時,如「你去死吧(非真實的)」後會發酵,形成日後小孩子的真實行為,會被「極端化」,想像成要「殺到死為止!」,也就是從一個「字」而來,而非那個事態。

Freud認為罪犯在super-egoego間的關係比常人緊張,更有罪疚感,消解的事就是把引起緊張的這件事realized,因為害怕,所以要把它realized,也就是訴諸犯罪行為。

這個事件犯罪人可能隱藏著伊底帕斯情節,但對事件的分析只是一個假設、拼湊。

 

假如這個女犯罪人真的受伊底帕斯情節及幼年成長經驗影響,但是這個事件的女犯罪人按照Freud的發展理論來看已發展出egosuper-ego,仍然還會無法擺脫伊底帕斯情節及幼年成長經驗的影響嗎?

一個人的「原始」狀態會存在潛意識中,它是為他人及她本人自己所無法得知的,透過這個犯罪行為表現出來,所以仍無法脫離潛意識的影響。

 

同性戀的形成是否和伊底帕斯情節的轉化「不當」有關?

伊底帕斯情節無法認同對象時,會轉化成自戀,異性戀是選擇父母親的化身;同性戀則是選擇自己的化身。

 

是否idsuper-ego如果無衝突,ego就不會產生?

事實上是ego出面調和後,idsuper-ego才會一致,而嬰兒是不須要ego的調合,idsuper-ego就能一致,但當人們隨著成長逐漸接觸到現實後,就必須有ego的調合。

 

既然super-ego受抽象的道德原則支配,是否意味是理性的,社會化的?

Super-ego看似最理性的,但事實上要有ego的調合後才和理性有關,因super-ego是和現實無關的。

by 陳迪暉 2011-12-08 23:02:55, 回應(0), 人氣(483)

愛是人類偉大的感情與作為,是愛獨一無二的對方,願為對方的幸福,奉獻自己,甚至犧牲自己,不求回報,同時與之達到心靈上的融合。基督徒相信神是愛的源泉,換言之,一切人間的愛都來自於神,因為「神愛世人」。神愛世人的意思是:神的本質就是愛,因為祂的一切作為,不論是創造或救贖,都以愛為起點與終點,基督徒的愛就建基在「神愛世人」的基礎上。

但是,基督徒的愛,實際上是一種「博愛」的表現,不同於自私和針對特定對象的「小愛」,而是一種「大愛」,也就是愛世人,不分國藉、種族,甚至是自然萬物,不同於傳統猶太教「只有猶太人能得到神的愛與救贖」的說法。基督教的神,祂愛了人類,祂渴望與人有密切的關係,渴望人能生活在祂的愛內。因此,基督徒的摶愛是一種「四海之內皆兄弟」的愛,人們都是我的「弟兄」、「姐妹」,博愛的精神被基督徒在日常生活中奉為至高無上的剛領。

博愛精神不能只是當成基督徒的個人特質或性向,來從事個別性的研究,而必須從個人和團體間的關係來探討。博愛精神不只是一個特定情境、特定人物、特定群體、特定時間所產生的暫時性反應,而是一種較穩定、較持久的特質或能力傾向。博愛精神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會表現在外,它有時可能只是心中潛藏的理解與情緒反應。

總之,博愛精神形成基督徒的標誌,因博愛,使別人認出對方是基督徒,博愛精神也是基督宗教最重要的誡命,例如:「你們要愛人如己」、「愛鄰人如你自己」一訓示,它可是說是基督徒倫理生活的核心,全部法典都包含在博愛的精神裡。耶穌基督將愛人與愛主的誡命結合在一起:「你們要全心、全靈、主意、全力的愛上主」,也該「愛人如你自己」。正是這種博愛的精神,使得基督教和其他宗教產生了差異性,雖然非基督教也強調「愛」,但和基督教的「博愛」是有差別的。

為何基督徒具有特殊的博愛精神呢?我想許多人第一個想到的回答是:「神教導人們必須如此」,或「聖經上的教義是如此教導信徒的」。這種回答方式要用來解釋基督徒博愛精神的產生不能說它是錯的,因為它的確不失為一個形塑基督徒博愛精神來源的證據。我們可以從舊約和新約中的訓示來發覺基督徒博愛精神的源頭。例如神在舊約中藉一連串的事件啟示祂的愛,揀選人,如亞巴郎、梅瑟、眾先知來傳達祂的愛。神首先愛人,卻不斷地遭到人民的拒絕,但祂仍忠實表達祂的愛,以人民對神的體會是漸進的,從團體、首領及民族特有的神,到全人類、全宇宙的神,這神是唯一的,且是博愛的,這愛是願意寬恕人的,是繼續不斷地創造,且不放棄任何人的永恒的愛 (劉佩容,199444) ;在新約中,神所表達出來的愛,對罪人的愛,對受苦並導向死亡的愛,以及自我給予的愛,藉著耶穌基督啟示出來。耶穌基督以祂的言語、行動、生活、死亡與復活具體地將神對世人,特別是弱小者、社會邊緣人及罪人的愛毫無保留的啟示出來(ibid46-47)

由上述聖經的教義看來,它的確是基督徒擁有博愛精神的來源啟示。但如果捨棄教義倫理這個人盡皆知的理由要來探討基督徒的博愛精神,是否另有出路?我想藉由精神分析的方法來另謀出路將是一項值得嘗試的解謎方法。應用精神分析來解答一個普存且被證實的社會現象,它的結果應該只是一種回答方法,不具有必然的因果性,它是一種方法,是一種解謎的方法,特別是嘗試要用精神分析的理論來了解一個非個人獨特性而是一種集體表徵的社會現象。以下我將嘗試應用精神分析的概念與方法來回答基督徒博愛精神的形成,並探討隱藏在其中的矛盾與衝突過程。

父親的形象是特殊的,在每一個人幼年活中,父親是幼兒愛恨交織的對象,一方面必須認同、模仰父親的形象、特質與行為;另一方面父親與幼兒間又是競爭、敵對的關係。這是因為伊低帕斯情結(oedipus complex)的因素,幼兒生平第一次愛戀並得到性慾望滿足的對象來自於母親(Freud, 1967: 245) 。但是令幼兒困擾的是,只有父親是幼兒母親的合法愛戀對象,於是幼兒必須和父親同時爭奪一個愛戀的對象,唯一的方法是認同於父親的形象,以爭奪母親;同時幼兒又害怕父親對他不利,父親變成一種又崇拜又恐懼的複合體,隨著幼兒年齡的增長,他必須把愛戀的對象轉化成對其他人為對象,形成一種穩定的兩性關係。

由上述內容或許可以用來解釋基督徒博愛精神的形成。我們都知道,神在基督徒的心目中被當作「父親」的形象而存在,神在基督徒的心目中,是一種既崇敬又畏懼的對象。神在基督徒心目中的形象是愛世人的,從聖經中神對其子民的訓示中可以得到證成。由於基督徒幼年生活中存有伊底帕斯情結的過程,具有認同父親特質的經驗,因此不難想像,這些基督徒一旦將神當成是自己全能的父親時,就會模倣、認同以父親形象存在的神的人格特質—博愛。但較難理解的是,幼兒之所以會認同、模倣父親的形象,是因為背後有一個為了爭奪母親的目的存在,那麼基督徒認同神博愛的特質背後的目的,爭奪的又是什麼呢?基督徒認同神的博愛精神會因背後共同爭奪一個對象而與神為敵並產生恐懼嗎?我想為了解答這個疑點,必須跳脫出個人心理學而走入團體心理學的領域中。我對此疑點的解答嘗試是,基督徒此時不需如幼兒般以單一的母親為愛戀對象,此時人們需求的是在基督教社群中或在其他人群中得到他人的認同,但是神是愛世人的,一個基督徒與神共同爭奪社群中人們的認同,而神又是大家所認同的,因此一個基督徒為了得到他人的認同,就必須認同、模倣神的形象與特質,但又不能表現出與神的敵對關係,這種敵對關係是被壓抑的。

若從神的母親聖母瑪利亞的方向來解釋基督徒的博愛精神,在我看來也是一條道路。據聖經記載,聖母瑪利亞是上帝指派的救世主生育者,上帝成了神的父親,但吊詭的是上帝與神有共同爭奪聖母瑪利亞嗎?因為上帝與聖母瑪利亞間並無夫妻關係,而上帝卻是神的父。就伊底帕斯情結來看,如果神愛戀祂的母親,既是母親,就有父親的存在,不管之間是否有性關係存在,聖母瑪利亞都可能成為神幼年生活愛戀的對象並與上帝產生對抗關係。由於上帝是全職全能,具有博愛精神的,因此上帝要神帶著博愛精神降臨人間拯救世人,神當然為了得到母親的認同必須遵循上帝的訓示。這是基督徒具有博愛精神的原型(archetype),博愛精神首先發生在神與聖母瑪利亞的伊底帕斯情結,與上帝的認同、對立關係中形成,到了後世的基督徒子民,博愛精神的認同不再是來自愛戀聖母瑪利亞的目的行為,而是來自需要團體認同的動機。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幼兒時期因伊底帕斯情結所產生對父親的認同與恐懼是源於父親的強勢形象。但神在成為基督徒心中的「主」、「父」之前,是受迫害的,被釘十字架的非強勢形象,為何基督徒同樣地去認同神的特質與訓示?我想「弱勢」與「強勢」,在幼兒的心目中,特別與其母親的性別關係、權力中都是以強勢的姿態出現。例如一個父親在外是受剝削的下層階級,但在幼兒心目中,在與自己爭奪母親時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強勢父親。同樣的道理,神在受難時也許是受壓迫的,但祂在信奉祂的基督徒眼中與權力地位卻是不折不扣得到認同的一個強勢的神,基督徒為了取得與其他信徒間的親愛關係與得到認同就必須學習、認同神的博愛形象,並壓抑自己與神在爭奪與信徒的親蜜關係所產生的對立與緊張。

Durkheim的論點來看,宗教現象並非個人性的,而是一種集體意識(collective conscious);此外,在Durkheim所說的宗教組成成份中,社區(church)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必要條件。所以基督教是以個別基督徒所形成的宗教團體,每個單獨的信徒必然在此一群體中進行互動並受之影響。這是一個了解為何基督徒具有博愛精神的一個探索來源,特別是可以用來解釋在新進教徒的身上。

人們認同一個群體的ideal當成自己的ego ideal,是從最原始的把父親或母親當成圖騰(totem)般、神話般的英雄認同人物以至後來對不同群體領導者的認同,但對父親或母親的英雄神話認同仍是對群體領袖認同的原型,是一種性本能因被抑制後,改而尋求可被接受的群體認同 (Freud, 1955: 135-137) 。因此,當一個基督徒進入一個由群體所構成的宗教群體與他人接觸後,他必須把「博愛精神」這一個ego ideal認同,成為自己ego中的一部份,並企圖使博愛精神這個ego ideal與自身原來的ego產生協調一致,造成個個基督徒都具有博愛精神。但為何教徒要去認同一個宗教群體的特質呢?原因在於教徒必須把原始對父親或母親的英雄式、神話式的認同轉化成對群體的認同。

從團體心理學來看,基督徒博愛精神形成的解釋同樣得到證成,但是當中仍隱含了伊底帕斯情結的原型。不同的是,神、上帝、瑪利亞間伊底帕斯情結對博愛精神形成的論述是較赤裸裸的,但從ego ideal的認同來論基督徒博愛精神的形成雖也帶有伊底帕斯情結的原始性,但仍透過一個「群體」為中介過程。不管是否透過群體或者直接追朔伊底帕斯情結來論述基督徒博愛精神的形成,不可否認的,最終都與伊底帕斯情結的影響作用與轉化有關。

基督徒的博愛精神可以說是認同以父為名的神的特質所形成的,就伊底帕斯的論述來看,認同父親特質的目的性在於爭取到母親這個「雌性體」的愛,但所謂基督徒的博愛精神卻是無性別的,也就是說基督徒的博愛精神,所愛的對象是不分性別,一視同仁的。基督徒這種博愛精神使伊底帕斯情結中具有性別色彩的愛轉化成一種安全的、無衝突的無性別的愛,這樣做的目的在於使信徒間因博愛而產生認同與一致,因為是無分性別對象的愛,以弟兄姐妹相稱,使得基督徒間雖然存在著愛,但可以避免具有伊底帕斯色彩的愛而使得基督徒間甚至教會領導人與教徒間產生對立與緊張衝突關係。事實上,真正具有性別差異的愛的關係、性趨力對於群體認同整合是較不利的,因為ego超越了ego ideal,群體間或群體內的異性愛破壞了群體內的和諧,異性愛的競爭複製了伊底帕斯情結的緊張對立關係 (ibid: 140-142) ,所以基督教或基督徒所認同的博愛精神,所遵循理想中的博愛精神是無性別差異的。

諷刺的是,雖然基督徒以無性別差異的博愛精神來避免宗教群體分裂與對立,但許多教徒間的通婚仍屢見不鮮,特別是在台灣這種排斥不同宗教通婚的想法中。一旦婚後生了小孩,這個小孩勢必重複著上一代相同的道路,也就是說,這個小孩在幼年時又開始受到伊底帕斯情結的困擾,對父親愛恨交加的心情,最後又必須認同父親的某些特質,等到小孩不斷地成長,他必須把這種對原始父親或母親的認同不斷的移轉到對不同群體特質、權威的認同上,其中一個群體可能就是基督教群體,當這個小孩開始信教,進入基督教的世界中,基督教群體所表現出來的博愛精神的特質,又會成為這個小孩成年後的ego ideal

許多基督教家庭中的小孩表現出比其他非基督教家庭中的小孩較明顯的博愛精神,這又是為什麼呢?我們同樣可以從伊底帕斯情結來看。這種伊底帕斯情結已不只是先前所說與神這個「父」之間對立、認同關係的結果。生長在基督教家庭中,小孩的父親把「博愛精神」奉為至高無上的剛領,並表現出來當成自己人格特質的一部份,此時幼兒因為愛戀與性的對象是母親,但父親又是與母親唯一能擁有合法性關係的一個人,小孩為了取得母親,開始不斷學習、認同父親的一切行為表現,例如學父親說話的口氣、穿父親的大衣大鞋等動作。父親一旦是基督徒,勢必把基督教群體的博愛精神當成自己ego的一部份並表現得很明顯,小孩在長期耳濡目染之下,可能認為父親這個博愛精神的表現可能是吸引母親的一個重要因素,因此開始學習、認同父親這種基督徒式的博愛開神。雖然非基督教家庭長大的小孩也會認同父親的某些形象,但因其父不具博愛精神的特質,並無法學習、認同到這個特質,所以基督教家庭與非基督教家庭成長的小孩可能會產生出不同的人格特質。

另一個解釋為何基督教家庭小孩具有博愛精神的方法可以從無意識的瓢竊(unconscious plagiarism)過程來看。基督教家庭中成長的小孩,由於所面對周遭的人都表現出博愛精神,是一個特殊的情境,提供了一個無意識瓢竊的來源。無意識瓢竊是一種借入(borrow)的過程,形成了人心智的一部份,是一種對對象的模倣、學習和採借過程,在無意識瓢竊中,來源是重要的 (Person, 1989: 56) 。這樣一個具有博愛精神的家庭正是小孩無意識瓢竊博愛精神特質的最佳情境與來源,小孩瓢竊博愛精神這個特質的對象來源不一定只是父親或母親,其他的家庭成員也都有可能成為這個小孩瓢竊的對象或來源。

基督徒的博愛精神可以說是認同以「父」為形象的神或認同親生父親的博愛精神特質而來的,「父親」具有一個令人畏懼又崇敬的權威形象。如果現在把基督徒這一個封閉的群體抽離開來,放在一個普遍的情境當中,那麼我們可以說基督徒同樣是台灣社會中的公民,或者稱作子民,則和其他人一樣,國家這個巨大的圖騰或者是國家領袖同樣具有一種「父親」的形象。我們可以說,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中,包括真正的「父親」在內,其實一個人的「父親」是有許多個的,不管個人是否認同某人當成「父親」的形象,這種「父親」的形象是不斷強加在個人身上的。例如我們常常可以聽到學校、機關、甚至國家的領導人在對其所屬成員訓話時,會說到:「我們這個團體就像一個溫馨的家庭,所以因該互相扶持,同舟共濟」的話語。既然是當成家庭,那麼不可否認的,領導人常常以成員的「父親」自居。

因此,國家的存在被當成是一個「生命共同體」,領導人變成人民共同的「父親」,父親具有高度的權威性,他是人們認同、畏懼的對象,基督徒身處在這個環境中,應該去認同他,但吊詭的是,基督徒在台灣社會中所表現出來的行為,不但不是認同、順從國家,反而是反對國家的,這是為什麼呢?先前說過,基督徒把基督徒群體的博愛精神當成是自己的ego ideal,當基督徒群體以外的社會與基督徒的ego ideal發生不一致時,社會正義的質疑就出現了,特別是在解嚴之前,國家為「父」的形象完全和基督徒所認同的「父」的博愛精神形象相異甚遠,基督徒實在無法認同國家這個「父親」的形象,反而勾起了基督徒幼年時對父親的恐懼形象,把「父親會對我不利」這種印象完全投射到國家身上,恰巧此時國家對基督徒產生許多不友善的行為,國家這個「父親」和基督徒這些「孩子」之間的競爭對立關係達到了高潮,而群起反對國家這個「父親」,使基督教和反對運動產生關聯性。

基督徒對國家所產生的集體行為並不能用Marx的物質利益因素來解釋,所以除了用博愛精神這個基督徒倫理生活的核心來解釋外,精神分析也是一個解謎的方法。博愛精神是基督徒從神這個「父」或真實的父親身上學習、認同而來的,也是把基督徒群體博愛精神當成自身ego ideal的結果,當國家這個更抽象的「父」的特質與基督徒深信已久的ego ideal發生不一致時,為了減少這種不愉快、矛盾的感覺,對國家所採取的集體行為油然而生。假如基督徒順應了國家的行為,那麼基督徒的egoego ideal將變成是不一致的,所以說,基督徒之所以會對國家採取集體行為,並不是物質利益的缺乏或是不平等,而是一種心理認知、價值或是符號性力量所使然。

集體行為究竟是物質利益、文化因素亦是情緒反應所使然,並不是單一面向的,但是毋論如何,利益面向對集體行動的產生仍是重要的 (Platt, 1987: 215)

。雖然基督徒對國家所進行的集體行動是因為博愛精神這個倫理生活核心,為了捍衛這個倫理所使然,是一種情緒性的利益而非物質性利益,但是仍不可忽略結構、文化、地位、歷史等因素所產生的作用,因為基督徒集體行為的產生是博愛精神這個心理學式的命題和其他相互配合的社會學的命題,如階級、宗教、年齡等相互結叢的結果 (ibid: 217) 。雖然同是具有博愛精神的基督徒,但因社會階級不同,例如平民和高官可能對反對國家的集體行為就有不同態度;至於不同宗教,態度可能相異更大;而年齡的發展代表了和伊底帕斯情結的關聯程度,博愛精神又是基督徒伊底帕斯情結的部份結果,年齡發展程度自然也就對反對國家的集體行為有著不同的反應。

神在聖經歷史記載中,當祂受難時是弱勢的,在台灣眾多宗教中,神在人民的心目中並不是被共同認同的,那麼為何又具有charisma的形象呢?我們只能說charisma並不是普遍的,並不是固有的,只有當一個人被某一群體認可具有charisma的特質時,此人的charisma才出現,所以charisma可以存在於每個人身上,不管此人是多麼的平凡,只要被賦予了charisma的特質,charisma就會存在於一個人身上。同樣的,神只被基督徒主觀地認定具有charisma的形象,並不是在每一個人眼中都具有如此形象。家庭中的父親被孩子們賦予charisma的形象,基督教家庭中也不例外。charisma和父親的形象是關聯在一起的,自然地基督徒開始認同、學習具有charisma特質的神的博愛精神,在基督教家庭中成長的小孩也開始認同學習具有charisma特質的父親的博愛精神。

如果照此推論,那麼國家領導人以「父親」的形象存在,也應該具有charisma的特質,進而使人認同、倣效他,但基督徒並沒有如此做,反而反對他。其中原因就在於charisma不是先天固有的,某人是否具有charisma特質是個人主觀承認的問題,一些人認為國家領導人具有令人崇拜的charisma特質,自然會去順從他,基督徒不相信國家領導人的charisma特質,認為國家領導人只是「神所派遣的事工」,因此能去反對他與神的博愛精神違背的行事。相同的道理,非基督徒並不承認神的charisma,所以神的博愛精神對他們並沒有起著多大的作用,而可能去認同他們認為具有charisma特質的佛的慈悲精神。總之,charisma並不是一個人先天內在固有的特質,並不是穩定的,它可能隨著一個人的事蹟與死亡而跟著改變,且無法代代相傳的。對Weber來說,charisma是分配一個特殊的符象、特別的權力給某一個人或者對象的一種過程而已 (Camic, 1987: 241),所以charisma的存在並不是神祕、神聖或是不可侵犯的。例如六合彩有許多神明報牌不準,其charisma瞬間被人們「剔除」,並將神像丟棄。

基督徒博愛精神的形成,一般使人想到的解釋都是「神的教誨」、「教義倫理」、「聖經訓示」等等的類似回答方法,這些回答並不能否定它的錯誤,但問題是這些訓示為何會使人認同?針對這個問題的解釋,精神分析將可以回朔到最原初的心理狀態而得到最赤裸裸,未經社會包裝的解答過程。然而,從精神分析的方法切入基督徒博愛精神形成的這個問題時,光是探討個人心理面是不足的,更必須藉由團體心理學的分析方能互相配合而得到一個令人較滿意或可接受的回答。

此外,在探討基督徒與集體反對運動行為的議題時,許多人常常會認為基督教的倫理教義,例如博愛精神是一個趨動力。沒錯,這的確是一個趨動力,但是這個趨動力背後更深層的動力因素又是什麼呢?我想也只有藉著精神分析,特別是性的原始動力、egoego ideal的情緒性衝突而為了消除心中的不和諧,來解釋才可以對一個問題的回答窮極到最起源的地方。

當然不可否認的,利用精神分析來進行社會議題的研究,只是一種解答的方法,並不保證這種精神分析式的解答是唯一的或是絕對正確的回答方式,它只是眾多解釋方法或答案中的一個出路,是一種推測的過程與結果,贊成或質疑變成了一種見人見智的結果,毋論贊成亦是反對精神分析對社會議題的解答方法,我想,精神分析對社會文化面向的分析仍具有它獨特的價值。

 

 

 

參考書目

 

劉佩容

1994,  《同理心與基督徒的愛》。台北:輔仁大學宗教研究所碩士論文。

 

Freud, S.

1967 Two Encyclopaedia articlesin The Standard Edition of the Complete

Psychological Works of Sigmund Freud. London: Hogarth Press.

Freud, S.

1955 Beyond the Pleasure PrincipleGroup psychology and Other Works.

 London: Hogarth Press.

Person, E.  S.

1989 Plagiarism and Parallel ProcessTwo Maladaptive Forms of Culture

Transmissionin PsychoanalysisToward the Second Century: Yale University

Press.

Platt

1987  Psychoanalytic Sociology of Collective Behavior: Material Interests

Cultural Factorsand Emotional Responses in Revolution,  in Advances in

Psychoanalytic Sociology. MalabarFloridaRobert E. Krieger.

Camic

1987 Charisma: Its Varieties, Preconditions, and Consequencesin

Advances in Psychoanalytic Sociology. MalabarFloridaRobert E. Krieger.